顾滢从小就最听哥哥的话,虽然十六岁以后叛逆了,但是长河一发怒,她还是怕他。
但愿他能把她留下。
蒋珍在门前又站了会儿,里面的动静渐渐小了,她这才下了楼,对坐着的二人说:“本来挺好的日子,都让滢滢给耽搁了。”
冯映安嘴上说没事儿,心里却想,修改女儿高考志愿这事儿确实过分了,即使是母亲,也不能左右孩子的意愿,这人是把孩子当成了附属品呢,还是后半辈子的生活依靠呢?不管是哪一种,都挺可怕的。
楼上的门开了,又关上,一个人慢慢地走下来,接着,冯映安听到一把好听的声音:“陈阿姨来了。”
陈梅笑着看那人:“长河呀,你妹妹怎么样了?”
“蒋阿姨做得太过,劝不好。”
蒋珍有些尴尬,抬眼见顾长河白净的脸上有一个血道子,不由得怪顾滢不知轻重,又看了看冯映安,希望她别介意才好。
冯映安当然也看到了他脸上的伤,但心里却想,这个男人的皮相真好,即使脸上有伤,依然漂亮得晃眼,而且天生带有几丝阴郁之气,她又注意到这人的腿好像有点儿问题,下楼的时候需要顿脚。
陈梅给顾长河介绍冯映安,没把相亲这事儿说得太直接,只说他们同龄,做个朋友。
冯映安落落大方地站起来:“你好,我叫冯映安。”
顾长河心里知道这是在给他找女朋友,向她点头:“顾长河。”
几人坐下话家常,中间穿插了冯映安和顾长河的近况。
冯映安说:“我大学考到了北京,毕业后在当地找了份工作,这几年觉得一个人在外面飘着像浮萍,而父母年纪大了,没人照顾,于是就回来了。”
顾长河说:“这样挺好,家庭工作两不误,现在咱们这里发展也不错。”
陈梅见两人聊上了,对蒋珍招手,说:“你俩聊着,我们出去买菜。”
待她们一走,顾长河的话就少了,让冯映安觉得他之前的话都是礼貌之言,他并没有要相亲的意思。
她其实一直在仔细观察他,他们这个小地方还能有这么干净斯文的未婚男人,倒是让她有些意外,她这段时间也相了不少男人,那些人的脸上带着被酒气浸泡的红,说话做事自以为是江湖气,其实听细了,全是胡吹。
她还注意到他刚下来时,头发上有水汽,衬衣扣子没扣全,脸上的血道子是新鲜的,应该都是他妹妹弄的,她咳了一声,找话题问他:“你妹妹还是决定复读吗?”
顾长河“嗯”了一声。
“听梅姨说,你们兄妹感情非常好。”
“还行吧,她这会儿还是叛逆期,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