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亲耳听到她方才叫过自己一声“二皇子”,刘茨险些就要把她当成一个哑子了。
小女郎脸蛋柔美,乖乖巧巧,声音也娇,偏生不喜欢说话...难怪谢将军要把这女儿紧紧看在家里了...
刘茨略挑了挑眉,忽而笑道,“宫内夜景甚美,尤其这附近灯火通明,又有卫士巡逻,女郎走走看看也是好的。”
说着,他不经意地上前一步,回手向西南方指去,道,“就是莫要去沧池的反向,夜间水寒,波光迷眼,一旦受了凉,或是...便不好了。”
此人态度亲切,甚于太子,说话时思虑周全,关怀无微不至,确是让人受用。
对此,阿璇却毫无感觉。
刘茨只是一个与她非亲非故的外人,说不上来喜欢,更谈不上来讨厌。而她多年来疏于交际、笨嘴拙舌,与其不经意间说错什么话、得罪什么人,还不如三缄其口来得简便。
遂,听他说完,阿璇再次向他行礼致谢。
刘茨知道自己不走,她便不好先走,是以,他笑了笑,先行一步入殿去了。
......
阿璇压根没理会刘茨的话。
前方岔道,她一个拐弯,就转向了沧池的方向,刚行到一半,就听前方的路上传来了一阵喧嚣声。
“哈哈哈,刚才真是痛快!”一个声音道。
“就是!那个死干鱼,真以为成了诸侯王便了不得了?!”另一个附和完,又模仿道,“‘临、临、临江不比三辅...特、特、特产只有黄、黄桃,刺鳊...’”
话音才落,便爆发了一阵轰然的笑声。
临江?
...他们说得那人,是刘岱?!
阿璇皱一皱眉,闪身到道路旁的阴影里。不一会儿,就见几个锦衣少年明火执仗,大笑着走了过来。
“太子殿下把这个弟弟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今日一见,不过就是个废柴嘛!”
“难怪陛下厌恶他了,这样的人...”
少年们嚷嚷半晌,终于有一个跟在队伍最末的搓了搓手,小心翼翼道,“咱们就这样把他扔在那里,他...他不会死了吧...”
“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