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信面无表情动着腮帮子,一瞬间心思百转千回:这二楞子差不多回过味来了!
符规皱眉思索片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干脆道:“严信你也不要记恨我昨天对你那事,算起来从你无缘无故要谋害我、离间我和清平,虽然我吃亏大些,本将也放开胸襟不与你一阉党一般计较。咱们现落在人家手里,也别搞窝里斗了,回了大梁再说行不行?”
严信几乎要抱腹大笑,不懂人心将领不是个好将领,这厮还敢和他推心置腹呢!
严信默不作声,符规不没指望他能回应个啥,叹了口气起身继续劳作。
晚上,符规又从外面拎回一桶水。
严信当着符规的面脱了裤子清洗后面的伤口,末了将裤子扔进半桶水里边,瞬间半桶血水飘出血腥味。
符规直楞楞地盯着看,昨晚就那几下子就跟生娃一样的杀伤力十足?!
累了一天,符规终撑不住小心翼翼合上眼,只是在严信微微一动时又警觉地睁开眼,可没忘记身边还卧着条白眼狼!
如此半个月过去了,符规脸上渐渐起了喜色,坐在牢里越发不耐烦,时不时将草蚱蜢拿出来温柔地看,似在筹备回去之后要如何十八台大轿抬了清平回来。
这晚,严信坐在石墩上脚泡冷水眼观鼻、鼻观心,符规从外面回来正要纳罕他如何能端正不动,平时都见他死狗一样卧在地上。
刚要出声打趣两句,严信猛然抬头起来,青面黝黑一张鬼脸!
符规霎时手脚冰冷,半是被惊吓,半是心觉不妙。
严信抬脚从每日符规拎来给他的水桶跨出来,赤脚一步步踱到符规面前,露出白牙森森,“将军,后日便成事了?可把卑职急得呀!”
符规收拾了心绪站定,横眉道:“严信既知道要离开了,就别乱来!再说了,你我从来胜负未定,纵然你聚了功,又能奈我何?”
严信将手从拢着的袖子里抽出来,在符规眼前晃了晃,“十个你,本官都拿得下,符三你吹牛的毛病没改就好。”
符规只觉得头晕眼花,四肢发麻,眼睁睁见严信出手如电将自己放倒,悠悠然从袖子抽出之前被搜走的“昆仑丝”将自己捆了个结实。
符规前思后想,突然醒悟过来,发指瞠目:“阉贼,你居然与边东王勾结!”
严信从靴里抽出匕首,刀刃如凉水在他手中粼粼发亮,刀尖从胸口一直下指指向两胯间,所过之处血痕迹立现,“悔了没先奷后杀吧?怕将军留我性命还想着多玩几次?种都留了,这玩意儿切了也没啥遗憾,今日阉了你,咱们就是同党了。“
说完桀桀怪笑。
符规猛然挺身向着刀锋,喉间只差两分就被那只鬼手按住,“将军想死?落在本官手里死可不是简单的事儿。”
说罢拍拍手,有人推马牵里一匹掉了毛的病马进来,严信揪住符规的头发将他的脸转向马胯,“先奸后杀什么的太不入流,边奸边杀才是桩美事。看看这马的的玩意不比你差。”
符规看清那通红发亮的马鞭外有脓血流出,也不知道得了什么脏病,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想呕,转眼向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