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这该死的胜负欲是从何而来的,反正他打头一回两人见面时候,就不喜欢连辰在他面前师妹长师妹短的。
瞧他那副不值钱的样!
眼下正午方过,本来应当按例午睡的乔鹤渊,此刻正歪歪靠在一方圈椅里,手里丢了半本没看完的闲书,迷迷糊糊等着消息。
外间忽的响起敲门声,乔鹤渊一个激灵翻起身来。
“进来!”紧接着就是一句,“连辰那小子今天又送了什么去?”
郑成脚步一顿,从外头走进来,装作没看到忽然噤声的乔鹤渊,语气如常问道:“二公子这是在等消息?”
乔鹤渊别开脸去,别扭到:“不是。”旋即转移了话题,“郑伯您怎的来了?”
“我也是给二公子带消息来的。”郑成掏出怀里的钥匙,递给他道,“开库清理郡主遗物的事情,我寻了个由头同老爷说了,钥匙在此处,二公子想去随时都可以。”
乔鹤渊有些惊奇:“我爹他就什么都没问?郑伯您给我寻的由头稳妥么,可别让那个人起了怀疑。”
郑成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个尚算不得稳重的孩子,面不改色道:“我同老爷说,二公子你,是为了开库寻物件送人,讨姑娘开心。”
郑成说得稀松平常,走的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路子,将乔鹤渊打了个猝不及防。
乔鹤渊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后,猝然涨红了一张面皮,带着些恼羞成怒的意味道:“郑伯!我要您帮我想法子也不是这么想的啊!”
郑伯波澜不惊:“二公子您和小连将军三天两头比着往裴府送东西的事情,半个郡主府的人都瞧在眼里,依老奴所见,再没有比这顺理成章的由头了。”
乔鹤渊一下被人拿住了七窍,心下一边骂着田方这个败露行迹的,一边嘴硬否认虚张声势道:“我倒要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嚼小爷我的舌根,都传到郑伯您的耳朵里了,看我不把人揪出来打一顿!来人呐!”
郑伯幽幽看着小年轻演戏,笑眯眯一言不发。
好巧不巧到外面刺探“军情”的田方赶回来,撞上乔鹤渊一句“来人”,还以为在叫自己,连忙从外头冲了进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操着一把激越的嗓子就从外头冲了进来。
“二公子!不得了了!今日小连将军没送东西,自己上裴家去了——”
田方一嗓子没嚎完,对上乔鹤渊涨成猪肝色的一张脸,吓得连忙噤了声。
“二、二公子,您别生气,我这就给您想法子,今日拖也给您把小连将军拖住!”
乔鹤渊在心里仰天长啸,他手底下的人不是大嘴巴子就是破锣嗓子,还摊上田方这个没眼力见儿的瞎子!
“闭嘴!没瞧见郑伯在与我说事情么?!”
田方一磕顿,他倒还真没瞧见立在一旁的郑成,不过郑管家向来待下宽和,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