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莲蓉这个作精在,短时间内或许会因为贵妃娘娘并没有对付钟安毓儿暂时蛰伏。
可她不论是在京城的出身,还是在宫中的身份,都意味着她不可能一直安生下去。
皇后不理事,当朝可没有皇贵妃,贵妃娘娘既获封贵妃,又有圣上亲赐封号娴字,已经算是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莲蓉是贵妃的亲戚,哪怕是远亲,但在她自己看来,那也是同旁人不一样的贵重。
再加上原本出身低,就越发想攀高枝,又爱惜权利和贪财。
“你是说,酒楼生意红火,她却说亏空了很多?”钟安毓声音微沉,并没有看春杏,手里的笔已经搁了,指甲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儿:“她还不肯将账册交出来?”
春杏咬着牙点头:“小姐,这纯属是仗势欺人啊!便是贵妃娘娘也断断做不出这等事情来!”
本只是有分润的红利,莲蓉明明是个奴婢,连那一成的分子也不是她该得的,如今竟将自己置于主人家的位置!
钟安毓抬眸,神色里看不出喜怒:“春杏,慎言。”
春杏一惊,慌忙垂眸。
钟安毓拿手支撑着桌子起身,眉眼里是冬日里清隽的腊梅姿态,既内敛,又带着几分不经意的狂傲:“娴贵妃娘娘怎么可能纵着这样的奴婢?她非是仗势欺人,只是自找死路罢了。”
春杏忽然有了一丝明悟,她堪堪让到了一旁。
果然钟安毓提着裙摆走了出来,一面伸展着身子,一面朝外头去:“依着黎嫂子那实诚的脾性,怕是已经直接闹起来了吧?咱们去看看。”
春杏想起容华楼里的情形,眼睛里既有愤慨,又有亮亮的光芒。
自家小姐这番架势,是要过去管事儿了!
也不知为何,但凡是小姐准备亲自去收拾局面时,春杏就觉得这事儿妥了!活活就是个崇拜钟安毓的拥趸呐!她跟在小姐身后,立时就感觉下巴都能抬高些了。
钟安毓的马车刚到容华楼外头,就见已经围了一圈儿。
里头的争吵声音中,人群里指指点点正热闹地议论着。
她面色一沉,从马车里就下来了。
其他人虽说不认识钟安毓的居多,毕竟她此时可不是几年成了战神之后,她最风光的时候也不过是几月前骑着马随先头部队凯旋。
但钟安毓的气势十分强大,又有钟府的马车在,一出场,人群便自动自发地分出了一条道。
钟安毓也不多说,迈步就朝着里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