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道:扬州一行,小云儿差点被你丐帮弟子卖了去。你怎么说?
洪七一怔,瞧瞧黄药师又看看卓云,不可置信地道:竟有此事?
黄药师不答话,卓云道:洪帮主,您统领天下所有的乞儿,但想来精力有限,这种事情不知道也就不足为奇。我家先生却不是浑说,你也当知道桃花岛主一言九鼎的。
洪七点点头,又皱眉道:是谁做下的这等事?
卓云道:扬州一个黑脸的乞丐,姓马的似乎还是个堂主。说着又把自己扬州被拐,黄药师出手救下自己的事情细细讲述一遍。
洪七愣神半晌,定定思索一会儿道:咱们先下山去,待我查明真相自有交代。心中却是思潮翻涌,马堂主先前跟官府有些勾连,被净衣派几个长老拿了错处处罚了一番,怎么又干上了这等勾当?
黄老邪名声在外,却不是大言欺人的性子。难道真的确有其事?如果是他做的,绝对不会不承认,这人无法无天,丐帮虽然势大瞧他样子也不是太放在心上。
只是这事如果要查时,却也不能大鸣大放,只得暗地里行事才不致打草惊蛇。又想起马堂主那一段日子又失语不能言,他身边的随身的堂口弟子被黄药师下手杀了,倒是不好查访。
蓦地洪七反应过来:马堂主失语未免巧合太过了些…
一时间洪七脑中千头万绪,竟然有些失神。三人一路下了山回到客栈,洪七寻来一个丐帮弟子吩咐如此如此,那个弟子点头下去不一会托了一个硕大鸟笼回来。卓云定睛瞧时,却发现是一只翎羽贲张睥睨雄骏的隼。
洪七取了纸笔,刷刷点点写下几行字,卷起来塞进一个竹筒交给训鹰的乞儿。开口吩咐道:传信给扬州,让他们查查一个叫张驴儿的人。恩,事情做得隐秘些,不要走漏了风声!
顿一顿又道:把张元叫来,说老花子有事情找他,他父亲师门的事情又着落了。
那个乞儿下去,不一会儿带回来一个精瘦的三袋弟子,腰间竟也挂着一把药锄。
洪七开口对黄药师道:黄老邪,扬州的事情我会查明白,如果真是我帮中弟子不肖,自然与你有个交代。至于姓梁那厮,也由我去捉,只是我帮中有弟子与他有旧怨,他师门的东西却是不好落在别处。你怎么说?
黄药师见洪七诚恳并不护犊子大感满意,想了想从怀里掏出神农经,开口道:这书给你也没什么,想来你洪七偌大名头还不屑于撒谎。只是这个什么神农帮,跟你这弟子有些关系么?
那个三代弟子上前行礼,恭敬说出一番言语来,却是几十年前的一段武林旧事,几人听得入神就连晚饭都没吃。
原来这个三代弟子张元的父亲却正是神农帮弟子,十几年前与帮主失散再未相见,张元得了父亲的遗愿要找到那位帮主下落。他寻访了多年,只知道父亲与帮主失散在辽东,只是长白山脉幅员广阔,哪里是一时片刻能寻得到的?
他找了许久都没有什么收获,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日间跟梁子翁碰面,无意中发现梁子翁的药锄制式样貌与自己父亲的十分相似。上前求肯看这兵器时却被梁子翁拒了,他着意求肯许久梁子翁只是不肯。
后来梁子翁被他惹得恼了,两人动起手来。这张元被梁子翁三两拳就打翻,好在梁子翁也是颇为忌惮丐帮,是以并没有下杀手。只不过张元跟他动手之间,却发现了这人武功跟自己父亲所用的武功颇有许多相似之处,似乎是同一门的功夫。
他受了伤回到帮里,自然求帮里的兄弟为自己出头,查访这个梁子翁的来历。辽东丐帮弟子甚是抱团儿,问明原委后就发出消息查这个叫做梁子翁的恶汉。
丐帮弟子耳目众多,暗地里跟踪许久,越发发现这梁子翁不是什么善类。直到三月之前发现这梁子翁正四处找寻掳掠适龄的未婚女子,细细探访一下,却发现这贼不知从哪里得来一本邪派功法,信了上面鬼话竟然要取人元阴修炼邪功。
跟踪的弟子武功不济,说不得报到帮中坐镇辽东的传功长老知道。传功长老武功不错,比这梁子翁略高一筹,只是这人狡猾的很又通晓用毒。几次围剿不成,丐帮反而损失不少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