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鹤谣再次深切地理解到,这个世界和现世存在某些微妙的、神奇的差别。
她掂量掂量手中的扇贝,饱含深情地问道:“宝贝儿,你也是穿越来的吗?”
关鹤谣深知自己唯一的本钱就是那个架车儿和碳炉子,都必须充分利用起来。
河海鲜行里悠悠转了一圈,她便确定了新的两品菜肴,仍用那一灶一炉。
剩下的,就是和老丈讨价还价。
一枚扇贝要价二十文,实在太贵了,她手头的钱都不够周转的。
“妾在庆丰街做些小生意,每日要进些扇贝和小银鱼。”初期试水,关鹤谣不敢托大,便说每日要二十枚扇贝和两斤太湖小银鱼。
那老丈倒也爽快,最后定下扇贝一枚十九文,银鱼一斤六十文。若是之后进得多了,还可以再便宜一些。
关鹤谣付了定钱,又扣扣嗖嗖地只称了半斤银鱼,准备回家做试吃。
*——*——*
关鹤谣一路东奔西走,脚步匆匆,又买了三层竹蒸屉和四十个粗瓷小碗,先放在了刘家香饮子铺。
每每路过药肆就进去抓药,仍是把药方拆开,跑了好几家。
外敷的伤药用完了,这正是个去找王郎中的好机会。见了关鹤谣,王郎中神色正常,问了几句伤者的恢复情况,就给她拿了新的药。
虽然阿如一直在监视这里,说并无异常,但是亲自查看过后,关鹤谣终于放下了心。
这几日风声也没有那么紧,她便敢去官药局抓了几味药。
官药局毕竟比私药肆便宜三成左右,能省一点是一点。饶是这样,关鹤谣的钱也只够再买三天的药。
待又买了些大蒜、豆腐、米缆和半个大冬瓜,除去明天要进货的钱,她身上几乎再无富余。
这资金链还能断得更碎一点吗?
稀碎稀碎的啊!
紧紧捏着钱袋,关鹤谣叹着气向家走去。
她路过桂香坊,忽然发现铺子前的案台换了陈设。
只这么几天,色彩缤纷、花团锦簇的花朝节糕饼就已经撤下,为寒食和清明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