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但当你已经成为最好的自己，他喜不喜欢你，你都不会有遗憾，你都不会认为是不是自己不够好，他才不喜欢你的。”苏予安伸手将江悦鬓边的碎发，道，“悦儿，你想要和多好的人在一起，你就要先成为那样的人。”
“如果我一生都没找到那样的人呢？”江悦看着苏予安，顿了一下又问，“又或者，我喜欢的人根本就不在乎我有多好，爹就不在乎你会不会琴棋书画。”
“娘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娘碰到你爹，是娘运气好，你有没有这样的运气就不得而知。”苏予安说这话的时候，发现一旁的江起云的眼睛变得亮亮的，后背都挺直了起来，不由得暗自笑了一下。
“接下来是你的第一个问题，不管这一生你有没有寻到那个人，最重要的是，你总得有一样是确定和自己能够相伴到老的，不一定是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予安的声音变得温柔了起来。
“相伴，到老？”江悦轻声重复了一遍。
苏予安笑着点了点头，虽然脸上在笑，但她的心里却满是遗憾。
如果在现代，江悦可以有更广阔的天空。
可在这古代，即使是皇家的公主，头顶的天空也是很窄的。
这里，女子生存的世界也很小。
苏予安曾经很想打破这个世界，但她到底能力有限，只能尽量能改变一点是一点。
至于自己的女儿，苏予安也没有这个勇气劝说她跨出这一步，当先驱是要头破血流的。
苏予安的私心里，只是希望江悦能够尽量地快活一些，自在一些，但这种快活和自在不是做一个没有任何理想和追求的人，不是做一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只靠父兄的依靠来生活的人。
“我希望你成为一个，离了父兄、夫君和子女，也能够快快活活地生活下的女子。”苏予安握着江悦的手，“这个与出身无关，卓文君当垆沽酒也是一种豪情。”
江起云在旁边听了不由得皱了皱眉，离了夫君，也能快快活活地生活下去？算了，这次巡边不去了。
而江悦这会儿似乎真正明白了苏予安的意思，她发现母亲身边的丫环，似乎都是离开了谁都能够快活坚强活下去的人。
而自己呢？江悦想像了一下，如果自己离开了荣阳侯府会是怎样，她不由自主地会心慌，会不知所措。
可能，还会大哭。
想到这儿，江悦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愧色。
江悦聪慧，只要这个念头转过了，她就会想得很明白，也明白了苏予安的苦心。
自这一日起，江悦特别认真地跟着结香和女师们学，虽然她最喜欢的还是绘画，但其他的也并没有放弃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