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你敢吗？”无双刺了她一句，随即道，“不过盼盼这么豁得出去，也说明一颗心全扑小柏身上了，要不然不会这么张扬。”
陈盼盼要是想另攀高枝的话，肯定是要低调处理她和王柏之间的恋情，省得被媒体一天到晚曝光。
王柏开始剥第二个橙子，塞给无双的时候她咬了一半，然后撅着嘴凑过来，示意他一起吃，他当然不会跟她客气。
两人亲亲我我的样子，马上引得薛佳慧严肃开口：“咳，那边的同志，公众场合注意影响啊！”
“嘁，假正经……她这是羡慕了，”徐无双边吃边道，“小柏，也喂她一个。”
王柏笑着咬了一块橙肉拿嘴喂过去，佳慧还躲闪着道：“谁要啊……”不过被男人追了两下，还是乖乖红着脸吃了，觉得滋味还挺特别，就跟卖橙的大妈宣称的那样：特甜。
马上就爱上了。
就这么玩闹着，王柏忽然随口问了句：“无双，广林制药厂的事研究得怎么样了？”
谈起正事，徐无双就少了些玩笑的神色，一本正经道：“初步考察下来，投资前景并不乐观。关键是缺乏有核心竞争力的产品，几十年了，还在靠一些老产品支撑，跟风生产的几种新药销量也不是很好，这点从他们药厂的生产配额就看得出来。”
“而且包袱很大，国企么，你懂的，大锅饭，太多高薪员工了。每个月光工资支出就是一大块。”
“这个问题改制以后不是可以解决吗？”王柏问道。
“如果改制方案不被那些员工认可，你觉得表决会通过吗？”无法保障那些员工利益的话，想要推行改制都是件难事，可是保障了员工利益，接手的企业就无疑会背上很大包袱。将来的发展都是举步维艰。
“这么说来，这件事还是不要搀和为好……”王柏低头沉吟起来。
徐无双点头道：“至少初步考察下来，结论是这样，郭启东和吕廷南也这么觉得，药厂这摊子就是烂泥，谁踩进去就陷进去。以后想脱身都难。你想啊，现在是政府控股，如果药厂真的能做好，他们何必急着甩包袱呢？”
“去年还说盈利多少多少，其实是卖了分厂的待建土地才勉强扭亏为盈，只不过对外没有大肆公布罢了。”她接着说道。“想要整好药厂那一摊，可不是件容易事，必须得有专业人士来管理。宋区长的心很大，不过我们双柏公司虽然有钱，但人才寥寥，实在帮不了她。”
这话还是客气的，说什么人才寥寥。其实现在就她一个光杆司令，顶多再算上郭启东和吕廷南那两位跑腿。广林孤儿院那边的园艺公司里倒是有一些个员工，是续聘来的，可叫他们种种花花草草还凑合，管理制药厂？得了吧。
这种事情，手下没有职业经理人的话，是玩不转的。单凭雄厚资金和想当然的念头，只会成为药厂改制的牺牲品。
王柏之所以沉思，就是在考虑，宋晓冉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那么她为什么还希望双柏公司入股药厂呢？单纯地想拉他上船，还是说她看到了其中的潜在利益，名为寻求他的帮助，实际上是在扶持他？
宋晓冉身为一个政府领导干部，不可能那么没脑子。以为只要有钱就能把药厂盘活，既然她刻意推动这件事，那么心里肯定是有打算的。
“我觉得你不要直接拒绝宋区长，”王柏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把你初步考察药厂的情况整理成一份报告，找宋区长当面谈一谈，再把书面报告交给她，向她阐述一下你的顾虑，看看她怎么说。”
单纯地拒绝无疑是得罪人，王柏就算不考虑宋晓冉的面子，也要考虑“老林”的面子，毕竟那是自己上级的夫人，而且现在更可以说是他在广林的一顶保护伞。
可是把自己投资的顾虑向她说明一下，表示出不是不肯出钱，是怕这些钱打了水漂，向领导陈述一下困难寻求一下保障，想必宋晓冉是可以体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