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柳见厉无归一脸不敢置信的坐在远处，便猜到了对方这会正在想什么，笑了笑，一改前两日刚和厉无归摊牌时，那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反而显得精神很好，睡眠充足。
厉无归不敢动，晏柳便自己踩了鞋子，晃悠到厉无归身前去，俯身嗅了嗅，而后微微蹙眉。
“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烟味儿？”
厉无归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回来的路上，厉无归已经想象了无数个和晏柳解释的场面，但没有一个是像现在这么平静的，现在简直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换句话说，厉无归想过晏柳可能会问些让他很难回答的问题，却没想到，晏柳居然只关心他身上为什么有烟味。
这、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说话时，晏柳已经凑得离他极近，鼻尖蹭着他颈间皮肤，薄唇一开一合间洒出来的热气，撩拨得他心猿意马。
厉无归知道，应该是他体内的蛊虫又在蠢蠢欲动了，只要蛊虫一日不除，眼前的晏柳于他而言，就像是永远都吃不够的绝世珍馐。
厉无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在美色面前保持冷静，然后很不解风情的伸出手，将他身前的晏柳推远一些，讪笑道：“阿柳，你这是何意？”
晏柳眨着眼睛看他，顺势捉住他的手，低头再嗅了嗅，“万春楼？”
厉无归睁大了眼。
“从前在京城时，你每次从万春楼那边回来，身上都会有这种烟味，所以我猜……云大夫口中的那位江湖朋友，大约是弄荷？”
“……”
和聪明人说话是省心，和太聪明的人说话是闹心，古人诚不我欺！
厉无归舔了舔唇，觉得嘴巴有点干，“阿柳，你听我说，我之前不知道弄荷居然还有其他的身份，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而且他也不是云意欢的朋友，今晚是……”
急慌慌的把手从晏柳那抽出来，一边紧张的咽唾沫，一边乱糟糟的解释，好不容易才把弄荷告诉他的线索说清楚了，眼见着晏柳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要命，实在不能离这么近的，厉无归咬牙忍住腹腔中的气血翻涌，十分烦躁的想。
这么近的距离，让他都能闻到晏柳身上的药香味了。
一闻到这个味，脑子就很容易不好使。
许久，两人相对无言。厉无归幽幽叹了声气，既然推不开晏柳，就可怜巴巴的搬起椅子，自己往后挪了一点。
“阿柳，我说的都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