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转念一想，“你不是没看完吗？”
白司实话实说，“有一天我看你把剧本落在我的精神空间里，随手翻完了。”
“噢，感觉如何？”
“没啥太大的感觉，可能是我神经比较迟钝。”
“那好吧。”
白司撒谎了。
他没看懂于浅寒黑化的契机是什么，好像只是在平常的某一天，突然大彻大悟，之前的经历，对于他只不过是带发修行，积累看破红尘的经验值。
于浅寒一定是世界上最复杂的矛盾综合体。
面色苍白，目光柔和忧悒，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是他一贯特有的表情。
实在和后来拿着手术刀大杀四方，豪取强夺的冷面杀手联系不起来。
也许是他往年经历不好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超过了人类的承载负荷。
那些沉痛的记忆像附骨之蛆，如顽固病毒，死死地缠绕着他。汇溪成海，积沙成塔，正酝酿着一次史无前例的风暴。
这场冰雪暴能席卷一切，摧毁一切。
而白司就站在暴风眼中心。
作者很聪明，知道读者喜欢看前期狗血淋头，后期苏爽复仇的剧情。
白司看了书评，全员高呼于浅寒万岁，快点刀了那些渣攻时，唯独他心里滋生出一点名为心疼的情绪。
于浅寒是献祭品，无根无蒂的浮萍。
白司感觉他很傻，复仇又能怎么样呢？到最后不过仍然一无所有。
他是弱肉强食丛林法则的投影，柔软的心经历了无数次风霜雨雪，长出坚硬的鳞片，在风雨肆虐下一点一点硬掉。
硬度越高，韧性越低。
于浅寒又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结局可想而知。
先毁灭别人，最后毁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