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直到下午才回来,一回到寝室,就喝了几大口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

    “舒柏韬怎么样了?”应子弦却顾不上,连忙追问。

    “上午院办的老师去看过了,抢救及时,没生命危险。”

    应子弦松了口气,这一上午她的心上像系了一块大石,沉甸甸的往下坠得她不得安生,现在好歹松泛点了。

    “通知他的家长了,说是正往这边赶。院里把他的寝室封了,让他寝室里的人先睡到别的寝室去了。他那几个室友吓得够呛,他班里流言也是传来传去。我估计你们系单教授很快会来找你了,估计要给他的室友和同班同学做危机干预。”

    “他为什么会做傻事?你们知道吗?”应子弦还是纠结于这点。

    “不是很清楚。我们上午去看他,他躺在床上,一个字都不说。不过他室友说是很久没见过他吃药了,我估计是抑郁症的原因吧。”

    学校出了这事,自然是想将影响减少到最小,所以派了老师去动车站接舒柏韬的父母。两个老师接到了舒父舒母,在车上便细细地向他们解释这事,就是担心家长会有什么误会。

    舒父舒母是知道舒柏韬有抑郁症的,他们还带他专科医院看过。但是因为舒柏韬当时病情控制得比较好,所以他们印象里儿子依然是那个开朗的性格,他们根本就不相信舒柏韬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两口子眉头紧蹙,心急如焚,老师在旁说了些什么,大部分都没听进去。车直接开到了医院,舒父舒母一进病房,看到脸色苍白的舒柏韬漠然躺在那儿,像是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对他们的到来也没什么反应,顿时扑倒他身上,眼泪就下来了。

    老师们把病房门关上,把空间留给这一家三口,然后自去安排舒父舒母的吃住。

    病房里,舒母怎么也想不通,看着舒柏韬落泪道:“小柏,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爸啊!”

    舒柏韬扯出一个笑容:“我一时没想通。别哭了,我这不没死成吗!”

    其实舒柏韬已经后悔了。当时选择这种方式的时候,他自以为是已经思前想后考虑清楚了,可从死亡线上回来,他才真的后悔了。这人世间的美好有那么多,即便他自觉身处黑暗之中,可是依然有令他留恋的美好,春天的风、夏天的雨,秋天的落叶冬天的飘雪,细细想来,他的人生账单其实还是很丰厚的,此时想起来,他自己都不能明白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不说还好,一说更惹得舒母眼泪往下掉。她握着舒柏韬的手,哽咽道:“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和那个叫什么弦的女孩子有关?”

    舒柏韬吃惊地瞪大眼:“你在说什么啊?都跟你说了我一时想不通!和别人没半毛钱关系!”

    他却不知道,他这激烈的反应落在舒母眼中,正是证实了她刚才的猜测。

    一年前,舒母给舒柏韬房间搞卫生,整理书柜时,从一本书里掉落下来一张照片,是他夹在书中的,这照片上是一个巧笑倩兮的女孩子的侧影,照片后面写着一个名字。舒母当时没在意,儿子青春年少,喜欢一个女孩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她当时还笑了笑。可是今天在病房,面对自杀未遂的舒柏韬,电光石火间,她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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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乎本能地凭着母亲的直觉将此刻和一年前的过去联系到了一起,再加上自他们进来,舒柏韬都是淡淡的,可唯独在提到这个女孩子时反应如此激烈,舒母几乎当下就确定了。

    眼看舒柏韬情绪激动,面上浮上一层不健康的潮红,舒母也不敢再刺激他,按下这个话题不说,转而细心照顾起他来。

    舒柏韬毕竟在死亡线上走了一个来回,身心皆受创,很快睡着了。舒母看他睡着,把舒父拉到病房外,压低声音道:“老舒!小柏出事肯定和那女孩子有关!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可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就让这事过去,让小柏白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