纭水城封城了,封城了肯定是要找什么东西,他要是没猜错,那个东西如今就在他们屋里的水缸,这么一个小小的奴房,并不是恢弘的宫殿,住两个人都勉强才能住下,藏着一条鲛人,被找到是迟早的事。
他得让印把这东西还回去,这东西留不得。
恩克进屋后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绷着脸朝着印大步向前,“……你。”他的脚步在余光瞥到一处时停住了。
随即戛然而止的声音带着震惊,“???我的海货呢?!”
放满了海货的木桶空荡荡的,一眼就能看到桶底。
他的东斑鱼?他的鱼虾?他的海货呢?!
他就出去了半夜,发生了什么?
屋里唯一能回答他的印回道:“吃了,就当抵了买水缸的钱。”
恩克:“……?”你有钱你了不起了?
这可是他准备慢慢养慢慢吃的海货,别看是用一个木桶装着,但数量可不少,不然他也不会专门花金币去买一个水缸,要知道,买水缸的金币他都是和印借的。
哦豁,现在倒好,借人钱,欠人情,印一口说吃了,恩克被人掐住了喉咙似的,顿时无话可说。
那么多海货,全吃了?谁吃的?他可不相信印有这么大的胃口。
恩克绷着的脸拉了下来,有些苦兮兮的。
这得多大的胃口,恩克抱着木桶陷入了惆怅。
这厢印正翻看手中的丝帛札记,札记有丝帛,还有老旧的竹札,更是石板甲骨,这些东西一部分年代久远,是印专门从斛的住所带出来的,记录的皆是关于鲛族的事情。
斛在纭水城蛰伏多年,又有祭司的身份,城中不少人对他都是赞许的,在此之前都非常的忠心,谁都没有发现过他真正的目的,这些籍册记录上面还有不少的批注,可见斛花了多大的心思。
印想起那个老货,神情变得有些讥诮,长生不老,白日做梦。
丝帛札记记录的很多,对于完全不了解鲛族的印来说,斛还是留了个好东西。
鲛族生活在北方深海之中,凶猛好战却貌美善歌,喜食人肉,见者极其会被人惑其心智,拆吃入腹也毫不自知。
印视线扫过喜食人肉几个字,喉咙里溢出漫不经心的笑来。
怪不得总喜欢咬他,原来是个喜欢吃肉的。
鲛族愈合能力极强,可以慢慢进行自我修复,小鲛人身上的伤口和平时的伤不一样,有外伤,外伤很多,但真正的外伤只有一小部分,大部分是斛那颗显形的丹药在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