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藻哼了一声:“那是你有眼光,我本来就讨人喜欢。”这话也是实话,裴忌没有反驳,他低头含住虞藻的唇瓣。“你说的对。”舌肉抵开唇肉,裴忌用力含吮虞藻的舌根,发狠的搅,搅得涎水飞溅。水声弥漫响亮,忽明忽暗的龙凤红蜡烛火在他们的面庞摇曳,房内到处是喜庆的大红色彩。门是被突然推开的。且伴随一声慌乱的温和男声。“小乖。”风尘仆仆的裴雪重,俊雅面庞难掩忧心与焦灼,他身上受了伤,故而面色苍白。然而在推开门、看到门内一幕时,和风细雨般的儒雅面庞,一瞬僵在那里。房间很小,哪怕只是站在门口,裴雪重都能将屋内一切细节尽收眼底。饱满臌胀的唇是如何被深吻舔舐,唇肉又是如何被挤得变形,包括那截小舌头是如何被卷出唇齿、在半空间被缠绕嘬吃。裴忌都看得一清二楚。双喜剪纸,鸳鸯红烛,落了满地衣裳。他们相拥而吻。反倒是他,像误入洞房花烛夜,破坏良辰美景的不速之客。待门被推开、看见裴雪重时,裴忌即刻松开虞藻的唇。他迟疑片刻,将上药的手指也挪开,却一时间够不着薄被暂且遮挡。在这个过程间,指尖与嫣红伤口牵出一道细细的线,最后无声拍打在伤口边缘。虞藻尚未回神,当下忘记将膝盖并拢。而是就着目前的不雅坐姿,红润潋滟的唇肉分开,仰头呆愣地看向正前方的裴雪重。不过几日不见,幼弟的变化很大。除却熟悉的纯然与天真,眉眼间增添几分被催熟过后的媚态,杂糅在一起,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是裴忌是怎么照顾他的,他身上竟只穿了一件春花刺绣肚兜。圆润的肩头、一身雪中透粉的皮肉,就连戴了脚链的脚踝与足背,皆是密密麻麻的斑驳红痕。裴雪重的神色一点点沉下,不复温和笑意。他敛下平直的黑睫,眸光落在幼弟身上。方才裴忌撤离得急,被涂抹开了的伤口尚未闭合,在大红喜庆的屋内,裴雪重的注视下,闪烁波光粼粼的艳色。药膏在伤口内融化,形成透明清液。周围肌肤红得过分,竟荒唐到还有一块不深不浅的牙印,这片肌肤如今也全部被药膏打湿,水光一片,缓慢向下流淌。 裴雪重凝视片刻,徐徐踱步,走了过来。第149章 想谋朝篡位的小世子(二十九)裴忌将手取出后,第一时间看向地面的衣裳。褪去的裙装落地,染了灰尘,自然不能再捡起为幼弟蔽体。而裴雪重望来的目光过于炽热直白,虽明白这是兄长,但裴忌还是产生微妙的不适。裴忌褪去外袍,将仅着肚兜的幼弟裹了个严严实实,连下巴尖都没有错过。裴雪重走到他们身前时,便只能看到一双乌黑水亮的眼眸,与深色锦袍下,分开垂落下来的小腿。足尖点不着地,悬空地蜷起脚尖,入眼之处皆是密密麻麻的斑驳红痕。在这般暧昧的光景间,脚踝处的金链增添几分糜艳,叫人愈发挪不开眼。“小乖。”裴雪重轻声喊着,并在虞藻面前,伸出双手。按照以往,又或是记忆中的画面,当裴雪重做出这个动作,甚至他不需要伸出双臂,幼弟都会迫不及待扑进他的怀里。可现在,幼弟并没有像过往一样飞扑过来。而是紧紧搂住二哥的脖子,深色锦袍自鼻尖滑落,露出部分红肿湿润的唇。面庞浮着薄粉,虞藻小小声道:“哥哥,你怎么突然来了?”裴雪重并未马上回话,目光落在幼弟腰间的一条手臂上。裴忌并没有松手的打算,而是将幼弟牢牢护在怀里。裴雪重重新看向虞藻,端的是温润文雅:“太想你,所以先来了。”其实并不是。忙完军中事物后,裴雪重第一时间拆开裴忌的来信,知晓幼弟此刻的住处,他连回信都来不及,快马加鞭来到此地,一刻也不敢休息。“好久没见到小乖,小乖好像都不一样了。”裴忌旁若无人地搂着虞藻,裴雪重也将裴忌视作虚无。裴雪重弯下了腰身,大掌轻轻抚摸幼弟的面庞,唇角挑起一抹和煦的笑意:“没有瘦,好像还被养胖了许些。”虞藻面颊微微发热,不好意思说,这是因为他最近吃了太多糕点。甜食本就容易长胖,但他骨架纤细、又天生病弱,就算多长些肉,也只会显得面颊圆润,反而更显气色。以往有兄长监督,虞藻还能控制一下饮食。可这几日,燕清远给他投喂了不少零嘴儿,无人看管的情况下,他嘴巴又馋,总是把肚子喂得鼓鼓,装满各式各样的小点心。面颊被轻轻抚摸,熟悉的、属于兄长的气息徐徐传来,带着几分兄长特有的檀香。虞藻嗅了嗅,安全感十足。他习惯性偏过脑袋,以颊肉蹭了蹭兄长的掌心。长而卷翘的睫毛濡着碎泪,部分坠进裴雪重的手心。裴雪重看着幼弟亲昵地蹭动。 这般依赖的姿态,以往都是坐在他怀里进行的。幼弟从小便是个粘人精,每当看见他,都会迫不及待同他亲近。现在却坐在二哥的腿上。裴雪重大抵猜到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他压下心头翻滚的暗念,低声唤道:“小乖。”乌泱泱的长睫颤了颤,虞藻迷茫地抬起眼,眼睫又跟着裴雪重的举动,缓缓垂落下来。裴雪重一脚踩在地面的双喜剪纸上,发出清脆的纸张微响。裴忌定定地望来,又见裴雪重单膝点地、跪在虞藻的里裤上。大掌托起小巧的白足,如雪松般笔直的脊背弯下,面颊贴在弧度优美的小腿一侧。“小乖怎么成女郎了?”指尖挑开外袍,意有所指地点了点肚兜下摆。冰凉的手指,隔着肚兜摁在小腹。这动作太过熟悉,曾是另一位兄长做过多次的。虞藻应激般呜咽一声,下意识并拢膝盖,却意外将裴雪重困住了。他面红耳赤、眼睫乱颤,哆嗦的手指揪着裴忌的中衣,指腹难为情地在上方挠挠蹭蹭,把锅都推给兄长:“是二哥让我穿的……”谁料,裴雪重似乎更讶异了。他小幅度挑了挑眉。再次抬眼,温和面庞染上淡淡的笑意。裴雪重伸手拨了拨脚踝处的金链,发出叮咚作响的清脆声。“二哥让你穿,你便穿?”这一番话说的莫名,惹得虞藻纳闷低头。恰好,裴雪重将脸贴在小腿肚的位置,缓慢又狎昵地慢蹭。虞藻怕痒,没两下便被蹭得受不了,禁不住抬起小腿,往裴雪重的胸口踹了一脚。这一脚猝不及防,裴雪重的身躯向后跌坐,大掌恰好撑在虞藻的贴身小衣上。“哥哥,我……”虞藻小声说,“我不是故意的。”那一脚力道不大,但羞辱意味更浓。裴雪重好歹也是家中长兄,被幼弟迎胸踹了一脚,像什么话?可裴雪重好似根本不在意这等行为,他随手抓过幼弟的贴身小衣,重新单膝跪回幼弟的小腿前。他重新捧起那只白足,侧着脸,轻轻吻了吻圈着金链的脚踝。重新见到幼弟,裴雪重有许多想说的话,亦有许多想问的。可真当见面,他什么都不想问、什么都不在乎,唯一剩下的一句便是——“小乖,你没事便好。”……裴忌与裴雪重帮虞藻重新更衣。 虞藻不解低头:“哥哥,为何我还要穿肚兜?”现在他无需扮做女郎掩人耳目,可以换回往日常服,可他困惑的是,为何小衣里面,还要添上一件肚兜?竟还是鸳鸯绣花、薄纱一般朦朦胧胧,贴身透肉的款式。裴忌依然是那张面瘫冷面,他面不改色地帮幼弟穿上罗袜。另外一位兄长,则为虞藻洁面。裴雪重温声解释道:“你皮肤细嫩,二哥太过粗鲁。我担心小衣会磨着你,这几日,你还是先穿着肚兜,等皮肤养好一些,再换下罢。”虞藻霎时恍然,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