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岳不群侧身让令狐冲等出来拜见。令狐冲向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
左冷禅双目如电,扫视一圈众人后,目光落在令狐冲身上:“这就是江湖有名的‘玉面剑客’了,果然是一表人才,不同凡响!”
岳不群微微一笑,解释道:“左师兄误会了,这位是师弟的大弟子令狐冲,伟儿身体抱恙,故未跟来。”
“哦?”
左冷禅微微挑眉,深深看了岳不群一眼,没再追问,开口笑道:
“岳兄,泰山天门道兄、衡山莫大先生都已到达,让登达带着你们过去相见吧。”
话音刚落,嵩山大弟子史登达从他身后闪出,见礼后,领着华山派众人来到一边。
只见泰山派天门道人、衡山派莫大先生等前辈名宿果然都已经到了。
天门道人站在那里,身材魁梧,身着道袍,头戴道冠,一脸正气;而衡山莫大则身形消瘦,衣着朴素,一脸愁苦,手中拿着他那不离身的胡琴。
岳不群带着弟子一一上前见礼。不多时,恒山派的定闲师太也带着门人到来。定闲师太面容慈祥,身着灰色僧袍,手持拂尘,身后跟着一众恒山女尼。
左冷禅见状,便引着群雄进得峻极禅院。
嵩山绝顶,古称“峻极”。嵩山绝顶的峻极禅院本是佛教大寺,近百年来却已成为嵩山派的住所。左冷禅的名字中虽有一个“禅”字,却非佛门弟子,嵩山派的武功近于道家。
众人走进峻极禅院,只见院子中古柏森森,巨大的柏树遮天蔽日,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殿上并无佛像,只有一些道家的装饰。大殿极大,地面由石板铺就,打扫得一尘不染。五岳派众人加起来也不过百来号人,各自坐在摆好的座椅上,显得颇为稀疏。
左冷禅领着几位师兄弟走到上首,他挺直腰杆,双手背负,朗声道:
“我五岳剑派今日来嵩山聚会,承蒙各位远道而来,诸般供应,颇有不足,招待简慢,还望各位见谅。”
言罢,拱手一礼。
等各派掌门人回礼之后,五岳会盟正式开始。
大殿之中,气氛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左冷禅身上。
左冷禅站起身来,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声音低沉却有力:
“想我五岳剑派,百余年来携手结盟,同气连枝,本就如同一家。兄弟忝为五派盟主,至今已历多年。只是近年来,魔教行事愈发猖獗,诸多江湖同道惨遭毒手。像江西于老拳师一家,便是被魔教残忍对待。他们将一家二十三口,从老到少,尽数擒住,活生生地钉在大树之上。于老拳师那两个儿子,在树上痛苦呻吟了整整三日三夜才咽下最后一口气,连三岁的孩童都未能幸免。”
众人听闻,皆露出愤怒与不忍之色。岳不群微微皱眉,手指不自觉地在座椅扶手上轻轻敲击。令狐冲站在岳不群身后,紧握着拳头,年轻的脸上满是愤慨。
左冷禅接着说道:“还有济南府龙凤刀掌门人赵登魁,他为儿子举办婚宴,宾客满堂之时,魔教中人竟公然闯了进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新婚夫妇的首级双双割下,还大言不惭地说是贺礼,简直是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