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笙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几道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才听到顾向锡说了一声“进”。
顾清笙推门进去,看见顾向锡用砚台压着几张纸,不知刚刚写什么。
顾向锡见她来了,便笑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方怡在宴会上为难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也好好教训过她了,她明日就会同你道歉。”
“你找我有什么事?”她可不信顾向锡突然转性,要做一个慈父。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不说我就回去睡觉了?”
顾清笙说着就要开门出去。
顾向锡顺风顺水惯了,忍受不了有人忤逆自己。他一急,稍微提高了声音:“顾清笙,你给我站住!你看你可还有一点知书达理的样子?这些年在国外学了什么,怎变得比以前更野蛮了!”
顾清笙就知道,他不会突然转性的。“那你想知道我在国外过的什么日子吗?我的好父亲,在你在和莫宜君一家四口父慈女孝,其乐融融的时候,可曾想过我?“
顾向锡惊觉,自己又说错话了,顾清笙见他沉默,又继续道:“刚去国外那几天,我害怕得睡不着,拼了命的给你写信,你可有过回信?”
”什么信......“
看见他迷茫的样子,顾清笙只觉得好笑,他居然一点都不记得了。”多说无益,我今夜不是向你讨什么公道。你深夜等我至此,应该也不是想教我学会知书达理吧?”
顾向锡从来都不会是自己的后盾,她的委屈、受过的痛苦,只能自己讨回来。
“从前的事情,你一直不肯听我解释,你我父女才会闹成如今这个样子。但不日你就要嫁到督军府去了,你这脾性要改改。”
“怎么?怕我得罪督军,连累你小命不保吗?还是见联婚这件事板上钉钉了,就觉得可以拿捏我了?”顾清笙冷笑:“你可别忘了,只要我一天没嫁过去,就无时无刻都有可能发生别的变故。”
顾向锡气得脸色铁青,差点就拿桌上的砚台砸过去了。
“你非要气我是吗?你今夜在宴会上可不是这样的!”
提到宴会上的事情,顾清笙更没什么好脸色。
“你再不说我就要回去了,今日累了一天了。”
顾向锡深深呼出一口气,自己缓了一缓。
“是为了你的婚事,督军太太说要和你母亲一起挑个好日子,把你和易大少的事情定下来。”
顾清笙挑眉,这些她都知道,示意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