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一知晓,这件事本就是栽赃陷害。

    果然,审案也不审,升堂也没有,只是把锁链往自己身上一锁,就把自己推进了一间黑暗的牢房。

    牢房里茅草杂乱,角落里是出恭的尿桶,很是难闻,墙面尽是脏污,被抹了很多道血痕,像有人挣扎而亡,特别在外面昏黄的灯火照耀下,更显得诡异惊悚。

    陈十一找了个干净地儿坐了下来,想起曾经,在十四岁的时候,也受过一次牢狱之灾。

    那个时候小,当时觉得害怕,还有等待死亡的恐惧。

    而今,却只觉得悲凉。

    像自己这样的人,在这世上,就是个例外。

    一旦一个人成了例外,人生就会渐渐变得不幸。

    毕竟能理解和宽容的人,实在太少了。

    红墙朱瓦磅礴大气的宫门一开,守在外头的青松立即把手上的披风给走出殿门的温之衡披上。

    直脚幞头下的双眸幽深,把青松此刻的欲言又止尽收眼底。

    “说吧,什么事?”

    “安州线人来报,姑娘被冤入了大狱。”

    温之衡整理披风的手顿了一下,微微垂下头,敛了眼中的情绪。

    沉默良久后,才听得他低沉的声音道。

    “与我有什么关系,你派人看着,保她一条命就行。”

    青松眸光黯淡,低头恭敬回道。

    “是。”

    锦竹园内,众人都围在一起商讨对策。

    此刻,李芸周接手,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安长路也从江州转了回来。

    没想到,他在的时候并未出任何事情,只是走了不到一个月,姑娘就被下了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