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醉欢阁了。
这醉欢阁,顾名思义,便是供林惜钰寻欢作乐的地方。四壁无窗,却灯火通明,地面遍铺厚绒软毯,一切陈设皆用软布包了角。虽还是远远不及他的瑶烟苑,但也算布置得精巧舒意。
甫一推开门,几张惊艳绝伦的脸便同时望了过来,面上神色或玩味,或淡然,或阴冷,或热切。随便哪一个放在外面都能惊艳世人,偏偏都拘于他这一方小小的庭院,还是以这样卑微的情态。
林惜钰暗爽了一瞬,只身迈步进去。身后的小厮自外将门关上,将门内门外隔绝成迥然相异的两个世界。
什么传言中神乎其神的天之骄子,不过都是他林惜钰圈养在府中的狗罢了。
“跪下。”
那几人便都默不作声地跪了下去,只有一人仍站着不动。
林惜钰抬眸望去,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软鞭,自以为凶悍地暗暗威胁。
那人一双拳握得死紧,青筋攀着小臂而上,半晌,还是一脸阴鸷地矮下了身子,以膝点地。
跪倒是都听话地跪了,但姿态各有千秋,或恣肆散漫,或挺直端方,皆丝毫没有臣服之意,倒像是几名青年才俊跪坐着议事,只余他一人在旁突兀站着,反而显得格格不入了。
他迎着几人的目光缓缓走过去,停在那双淡漠仰视他的眸子前,也坐下来,身子前倾,搂住那人的脖颈。
“沈怀霁,抱我。”
身前人便依言伸手环住他,怀抱并不紧密,如他的人一般清冷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沈怀霁体温常年偏低,身上冷得不似活人,但到酷暑里却成了块宝,林惜钰贪凉,总爱黏着他,常常整日缩在他怀中不肯出来。
长臂虚揽在腰间,霎时似被块寒玉包裹,缓了他一身燥热。对方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萦绕在鼻间,林惜钰舒服得微眯起眼。
有人苦涩唤他:“小也……”
林惜钰登时如炸了毛一般蓦地扭头,瞪向一旁跪立的高大男人:“说了多少次不许这样叫我!”
他犹还不解气似的,从身前人的怀抱中挣出来,扭身站起,双手施力压在男人肩上,想将人按倒。那人却纹丝不动,只痴痴看着他,木头似的。林惜钰见状更是气急,狠狠拍了下对方宽阔的背,叱道“下去!”
林景知道,这是又要将他当狗骑了。便沉默地俯下身子,双手撑地,让那小人岔开双腿坐在他背上。
“林景,我的乳名也是你配叫的?”林惜钰手下不留情,自后拽了把男人的头发,这一下像是扯了缰绳,无声地传递出驱策意味。
无需多言,身下的男人便习以为常地缓缓膝行着载他向前,他身子轻,驮起来毫不费力,但男人好像怕颠着他似的,行进间耸动幅度微乎其微。
林景背宽,他又生得纤瘦细小,骑跨的坐姿扯得林惜钰大腿内侧针扎似的细密泛疼,他微微抬了抬臀,身下人便立即停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