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漫天肆虐的大火扑面而来,赵瑾还没缓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猛力勒住狂奔的战马,“锵”地拔出父皇亲赐的赤甲剑,执剑向天,大喝一声:“住手!”
终于,在狂风烈火中厮杀的士兵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看清他手中的赤甲剑后齐齐跪了下去,他将剑声收回鞘中,低首扫了众人一眼,压下心中汹涌的怒火,厉声道:“今日之事,本王自会给皇上一个交代,尔等速速救火,莫要伤及无辜。”
然后他翻身下马直直奔向已经被大火烧到衣不蔽体的纤弱女子,颤抖着手解下披风盖在女子身上,抬手小心翼翼得靠近脸庞,女子嘴角血迹斑斑,分明已了无生息,“卿卿?”
赵瑾抬头望着眼前的熊熊大火,胸膛里泛起灼灼恨意,这皇权争斗,竟要借戋戋青楼女子祸国之名,实在令人不齿。
悲痛地低下头,却惊恐的发现,那地上躺着的女子陡然变成了耳垂处血肉模糊的叶安清!
赵瑾一下子就懵了,周遭明晃晃火光一片,他却冰冷的身处冷窖一般,浑身血液逆流般疯狂地往头脑上涌动,他动了动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双手杵在半空中慌乱地不知该往哪里放
赵瑾倏地睁开眼,失神地望了望金色的床幔,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梦啊!
天色已经大亮,他捂着脑袋坐起身,发现自己的一只手里还攥着一个纤细手腕,他顺着手腕扫过去,一颗浅浅的眼角痣静静的挂在恬静的睡颜上,皇后囫囵地坐在地上将脑袋歪在床榻上
“皇后?”
叶安清听到声音,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皇上醒了?那臣妾就回去了。”说着晃晃悠悠地撑起身来,揉着酸麻的手臂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赵瑾刚从噩梦中醒来,人还糊里糊涂得,“你你在这里睡吧?”
叶安清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没回头,“不用。”
赵瑾:“”
德顺迈着小碎步走进来,“皇上可头疼?奴才让御膳房备了牛乳,您喝一点?”
赵瑾点点头,又问:“皇后怎么过来了?”
“哎呦,皇上您昨晚喝醉了,一个劲嚷着要见皇后娘娘,奴才去景安宫的时候,皇后娘娘都歇下了。”德顺嘿嘿笑了两声,“皇后娘娘还是很心疼皇上的。”
赵瑾心尖上微微一暖,“可朕看着皇后不太高兴。”
“这奴才一直在外面候着没听到什么,不过”德顺擦了把冷汗,支支吾吾道,“不过奴才昨夜侍奉皇上歇息时,听着皇上喊了几声齐王殿下和卿卿姑娘的名字”
赵瑾指尖一抖:“”
叶安清认认真真地考虑了小半个月,终于在院子里的桃树上结出的唯一一个桃子染上淡淡红晕的时候,下定了决心,“桃木辟邪,吉兆。”
玉宜顺着小姐的目光打量了几眼核桃大小的小桃子,“小姐,嘀嘀咕咕说什么呀?”
叶安清:“木桃姑娘今日在凝香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