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彻底暗淡,县试第一场,终于结束。
在衙门差役们莫名其妙的注视下,便见县尊大人神情激动,把县学教谕、训导等先生们,都带去了旁边的屋舍。
不久后。
屋舍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声,激动震撼声、颤抖叫好声。
“这……此等锦绣文章,老夫平生仅见!”
“难道这便是真正的天才?”
“我不如也,我远远不如也!”
“大半生寒窗苦读,竟不如人家一年开蒙,甚至无法望其项背!”
“这合理吗?难不成,我大梁文脉长他身上了?”
差役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群读书人又在发什么癫。
但实际上,屋舍里,包括县尊大人在内,每个阅卷的儒学教官,此刻都已经‘癫’了。
油灯昏暗。
照映的所有人脸色都有些近乎渗人的红。
而桌案上那份试卷,便是引发他们‘癫狂’的始作俑者。
老教谕近乎虔诚的、颤巍巍拿起那份试卷,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叶怀峰:“县尊大人,您务必要将崔岘点做县案首!”
县案首,都是由县令指定的。
县试一共考五场,最重要的就是这第一场。后面四场,考生可参加,可不参加。
因为后面四场,就是反复筛查,最后确定县案首的人选。
若是第一场,有人以碾压的优势胜出,那么直接点县案首也是可以的。
问题是——
崔岘才九岁啊!
大梁王朝先前最年轻的县案首,是11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