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袁绍看诸侯都露出疲态,仍各不相让,只好宣布散帐,明日再议。商议虽未定,但酒食却饱足,各路诸侯各领属下散去,荀彧也自回帐休息。挑灯、研墨、扑纸、舔笔,执笔在手,却久久不能落下。“文若果然未睡,”帐缦挑起,郭嘉手提酒囊,广袖摇荡着走进来,“袁公军中之酒,甚美。”荀彧起身相迎,“奉孝。”郭嘉玩笑道,“这是写家书,还是传消息?”“今日多谢奉孝。”有些话,需要有人挑到明处,却又不能是自己。“这有什么,嘉亦不愿颍川变作战场。只是,”郭嘉话风一转,“含光打定主意,留雒阳委曲求全,守着天子?”荀彧不答。郭嘉以掌拊案,“桓、灵二帝大失民心,汉室社稷将绝,若无董卓霸朝,天子雄才韬略,或可再兴有望,如今这般,他就是想再兴汉室,辅佐如今的天子又何能为?”“奉孝!”郭嘉失望的长叹一声,背手身后,“文若,见今日诸人如何,袁氏、孔伷、桥瑁等辈,岂真心向汉?“奉孝,醉矣。”冀州田氏、清河崔氏、河东卫氏,早已心背汉室,不成一方诸侯者,为何?”“不过欠一分雄视天下,包涵宇宙之气魄。”郭嘉自问自答,仰首痛饮。“杨彪、王允等辈尸立朝堂,禄禄之辈,俱不足道……看着吧,大乱将至,汉室颓堕,大争之世要来了。”“我原以为,含光不同,却是错看了……“奉孝,醉矣!”心中如沸,荀彧却神色不改,只扶住摇摇晃晃的郭嘉。“我何曾醉……”郭嘉扯着荀彧的袖子站稳,“对了,有件事”“奉孝!”正巧郭图找来,一见即知族弟醉了,连忙向荀彧致歉,“失礼、失礼。”“奉孝一向不拘俗礼。”荀彧摇摇头,协助郭图将郭嘉手臂扶到他肩上。郭嘉仍拉住荀彧,“有商人道匈奴近来颇有异动……嘉也不知真假。”荀彧神色微变。郭嘉摆摆手,被郭图扶持离去。这回……却有事可说了。荀彧回到案前,思索片刻,便提笔写信给四兄。雒阳情况不明,而常山郡有平难中郎将部众,他不知此处人马与五原太守关系如何,但却知道,此二处恐怕都来自当初张角黄巾,荀柔也十分相信此部与五原太守相互扶持、守望,不会背弃。 至此,袁绍看诸侯都露出疲态,仍各不相让,只好宣布散帐,明日再议。商议虽未定,但酒食却饱足,各路诸侯各领属下散去,荀彧也自回帐休息。挑灯、研墨、扑纸、舔笔,执笔在手,却久久不能落下。“文若果然未睡,”帐缦挑起,郭嘉手提酒囊,广袖摇荡着走进来,“袁公军中之酒,甚美。”荀彧起身相迎,“奉孝。”郭嘉玩笑道,“这是写家书,还是传消息?”“今日多谢奉孝。”有些话,需要有人挑到明处,却又不能是自己。“这有什么,嘉亦不愿颍川变作战场。只是,”郭嘉话风一转,“含光打定主意,留雒阳委曲求全,守着天子?”荀彧不答。郭嘉以掌拊案,“桓、灵二帝大失民心,汉室社稷将绝,若无董卓霸朝,天子雄才韬略,或可再兴有望,如今这般,他就是想再兴汉室,辅佐如今的天子又何能为?”“奉孝!”郭嘉失望的长叹一声,背手身后,“文若,见今日诸人如何,袁氏、孔伷、桥瑁等辈,岂真心向汉?“奉孝,醉矣。”冀州田氏、清河崔氏、河东卫氏,早已心背汉室,不成一方诸侯者,为何?”“不过欠一分雄视天下,包涵宇宙之气魄。”郭嘉自问自答,仰首痛饮。“杨彪、王允等辈尸立朝堂,禄禄之辈,俱不足道……看着吧,大乱将至,汉室颓堕,大争之世要来了。”“我原以为,含光不同,却是错看了……“奉孝,醉矣!”心中如沸,荀彧却神色不改,只扶住摇摇晃晃的郭嘉。“我何曾醉……”郭嘉扯着荀彧的袖子站稳,“对了,有件事”“奉孝!”正巧郭图找来,一见即知族弟醉了,连忙向荀彧致歉,“失礼、失礼。”“奉孝一向不拘俗礼。”荀彧摇摇头,协助郭图将郭嘉手臂扶到他肩上。郭嘉仍拉住荀彧,“有商人道匈奴近来颇有异动……嘉也不知真假。”荀彧神色微变。郭嘉摆摆手,被郭图扶持离去。这回……却有事可说了。荀彧回到案前,思索片刻,便提笔写信给四兄。雒阳情况不明,而常山郡有平难中郎将部众,他不知此处人马与五原太守关系如何,但却知道,此二处恐怕都来自当初张角黄巾,荀柔也十分相信此部与五原太守相互扶持、守望,不会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