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那里住了很多人,满嘴说阳光的人我载悲欢而过的时候好多的树叶,虫鸣,尘埃围坐在马车前拆解了我的记忆,人们抬着阳光走远关于南方的阅读一些旧事随河水东去那些黄昏,我坐在岸上想等第二天从彼岸过来一定记得,湮灭尘事,还纯净于你少年从镇上回来,我想起那些灯火多年前,穿解放鞋,进出大半个少年时光那时,父亲用手捏灭旱烟一样捏灭了一个个黄昏我坐在楼梯口,看燕子呢喃,喂食最后,选择出去母亲轻轻地打开木门我走在土路上,哭起来我离开了,迈开悲哀而坚强的脚步在未知的路上,追逐幸福的投影2006-5-14哀歌那一年,离开京都的路上,草绿的箭刺穿你的衣袍与消失的韵律,倒在残阳昏风里直到某天傍晚,我读到揭竿而起天下大乱。你火烧诗章三天三夜,在逃奔的喉咙里,吐血,苍老 我怀念秋天,怀念那些饮酒作辞的风声关于公元,我种在镜子种在后半生的歌谱里一并把你,桃花一样的骨头埋葬我的单行道多年来,我闻着墨香治疗那些深深浅浅的病痛记忆加深秋天的颜色,海岸线渐渐枯萎我决定把孤独平铺把泪水废止。在端起一杯酒之前夜色的瓷瓶装下这行诗的药引是风遗传了我忧伤的自由这个上午的光线把安静扰乱我独行,在灵感的出口醒来孤儿初夏,把雨水撤回季节你缩写饥寒浸透的漂泊之苦怀抱一只世俗的陶罐出行。故园的菜花开了,江北正潮湿五月里,有人说幸福就等于偏见你久久地静默把炎凉,仓皇,藏进夜色飞翔春天让你的快乐老得很快一到黄昏。下雨你躲进空房间练一门类似行走的功夫 练到形销骨立,微风伏窗而眠你说雨,是弦乐器是你内心的写意物质的生活让人失聪。孤独像飞进窗口的蜻蜓轻而又轻。你爱上那些时间里的自己爱上那种姿势从前的光阴,仿若虚象直到某一天,读到那幅画你默语:天鹅之舞你已醉倒那种极致的姿势到如今也没有说出表达的两个字2006-5-15在词语里呼吸(组诗)书卷气斋。生前的墓穴秋风临窗繁殖出一屋的诗句瘦硬的独立,苦吟的躺下来淋满一身春色秋水,无比落寞功名酿就一生的内伤在夜雨种愁的悲苦里点燃一纸薄命秋雨掰开了残夜已入骨髓的儒病:豪放,婉约在一瓣宣纸里起伏写沉了风月,写死了山水聊斋 残缺的月,刺死了你在故事,迂腐的一生羽化为竖写的文字躺在青灯,寒窗,带血的稿纸里一个叫狐仙的女子提夜色而临“之乎者也”默不出声待天明。露水沾湿未醒的梦寐窗棂被晨光镂空。山坡,细瘦的风听。鸦声鼎沸2006-5-21流浪就是去一个地方,建一所房子蝴蝶的翅膀做我的瓦片削低门槛,每个夜晚,让月光进来窗朝南开星星偎着天边的河床我要从那里经过的时候,唱着世上动人的情歌头发像草一样飞起来回首,看见白云,流水,姑娘的脸一起走过黄昏听风像河一样流过黑夜,一点点来临2006-5-22喝酒与唱歌牙齿上的云彩那是念经而生的锈随年龄增长,生活常常五音不全把无奈嚼得喀嚓响,把幸福囵吞一说沙哑的声音吟诗好听 数亮着的灯,数灯下的人影喝三杯酒,像喝下三朵云闭嘴,把痛快的姿势颠倒五次找很多借口,说无聊是种病一但得了就是晚期某些夜晚,选择两种方式在喉咙里度过,敲碎哀伤秋天我们像一些麦壳,已经脱掉记忆轻松地对着水分说:那是你的小情人偷走你的伤,留下蜜糖滋润你和蜜蜂的秋分其实可疑的,在那些风黄草枯的日子没出现直到天亮的时候,打开盒子路上遇见些尘事像烟一样散了我们收割一些旧的话题仿佛蓄念已久,对着金色翅膀做飞翔的梦思念最后剩下一小块在干净的果盘里,被我们分食2006-5-25雨应该是无意读错那个褐色的音一直想分辨它颜色的不是我搬弄些坛罐,坐在滴答不止的屋檐下诗意凌乱的黄昏,诗人散步出去了,去向不明你要为自己澄清起来,无辜地想些彩虹以及美好的事情好久了,不再对着天空说话 会忘了很多时候,我们其实离云朵很近那些湿淋淋的日子我们像极了一些植物,以雨为生2006-5-26葡萄酒我决定以平民的身份做一个成色很好的梦看着世俗抽走欲望里属于高贵的那部分在一堆烟具旁,我的眼睛冷却下来一个暗红色的化名,躺在玻璃的棺材里带走美人和鲜艳的年华我就是在等待那一刻你撑破贵胄的肚子,和我一起去流落四方把残留的空气,香味和眼神倒出来我一定会,做一只上好木桶啤酒“淹没我吧”你最懂我的唇语你是吃麦粉长大的小马驹我的初恋失恋全是你培养的勇气我的痛苦快乐也是你贴身保卫今夜,我们去磨针吧今夜,把说不醉不归的人枪毙今夜,我把自己卷成筒形今夜,我要把你和夜色灌在我的诗歌里二锅头多年前,我在一张木桌子上唱歌麻辣的调子撒落一地。 天刚刚黑月亮挂在木楼的耳朵上村子里正放映一个彩色故事片敌我双方,枪声很紧去时,还在唱歌后来是母亲背着我回来在路上,模糊地听到“你买的那是不是兑了水?”父亲嘿嘿笑着:很有名的2006-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