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的月亮,圆圆的,大大的,挂在树边,像街头小贩卖的白面饼。
白色的月光,铺着前行的路。
一路上,赵玄郎不再理我。从深潭里爬出来,他受了凉,时不时打个喷嚏。
我索性将他一道带去医馆。
本以为他靠不住,可现在他到底是帮我捉了蜈蚣。
那我也助他一回。
算是扯平了吧。
下了山,赵玄郎见方向不对,喊道:“王兰因,我要回军营。”
“看了大夫你再回去。”我道。
赵玄郎挣扎着:“杜若在帐中等我,我有急事。”
原来方才营帐中那个貌美女子叫杜若。
赵玄郎这般焦急地想回去见她,让我忍不住想捉弄捉弄他。
我一甩马鞭,马跑得更快了:“老赵,瞧你那点儿出息,不就是见个相好的吗,至于这么火急火燎的?美人难道还会跑不成?你急,我偏不让你回去。你现在这副模样,若是强行跳马,没准儿摔残了,美人可就不跟你好啦。”
他咳嗽着,嘴里叽里咕噜骂了一句什么,我权当没听见。
到了医馆,我拽着他进去。
大哥仍没有醒。
我将罐子里的蜈蚣交给大夫取毒液,大夫取罢毒液,制了药膏,敷在大哥的伤口上。
尔后,我让大夫给赵玄郎抓药。
待大夫抓好了药,我才松开手,放他走。
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直躺着的大哥忽然道:“别……走……”
他转身走到床榻边,道:“骏因兄,你感觉好点没?”
大哥摇摇头,喊我道:“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