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不可胡言!”许山忙对许贺说道。
“什么胡言,我就不信大哥你不想拿到二哥手里的账簿。再说了,这许氏药铺可是我们三家人合伙开的,我可是投了钱的,现在二哥没了,铺子上可等着账簿对账呢,这两个月的分红我可是一个子儿都没摸到呢。来这之前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现在倒在这里装什么好人!”面对许山的呵斥,许贺不屑一顾,“再说了,现在二哥家,一家子老弱妇孺,一个能当家的都没有,这药铺、账簿,还不是要换人来管。”
许姣容闻言,暗恨家里的长辈没个长辈样,在这个节骨眼儿来逼迫自己交什么劳什子的账簿,却低头不语,只是紧紧握着手里的帕子。
“许贺!你可还记得自己是个长辈!”许山怒道,“死的可是你亲哥哥!这般急不可耐,像什么样子!”
许贺闻言撇了撇嘴,倒是没在说话,只是转身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看着不成器的弟弟,许山叹了口气,对许姣容说道:“姣容侄女,你三叔虽然话说的不好听,但是却没说错,我们许家世代以贩卖药材为生,二弟生意做得最好,所以药铺一直以来都由你父亲操持,我和你三叔家每月只管拿分红,但现在……你也别怪你三叔,生意,总得有人来接手,现下这情况……”许山顿了顿,接着说道,“药铺也始终要换人来主持大局,俗话说,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接手药铺的人还需要账簿来查账,一直拖着也不是个事儿,我知道你现下心里难受,可这账簿……”
“大伯,我明白的,只是我一介弱质女流,爹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家里也乱哄哄的,明天爹娘出殡后我再去书房看看,可好?天大的事也得我爹娘的丧事明天办完再说,你说是吧,大伯。”许姣容直勾勾的看向许山,“再一个,这几日,李家也不时的来人照看一二……”
许山众人闻言一惊:“可是李捕头家?”
许姣容点了点头。
“这……”许贺暗道自古民不与官斗,尽管李公甫那小儿只是一少年郎,但他老子可是本地县衙的捕头,与县太爷也是交情不浅,到时一旦撕破脸,没脸的可是自家人。想到这,许贺不由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想不到李家对姣容侄女竟这样上心,还没过门呢,就这般照顾。”
“就按姣容侄女的意思,一切等丧事料理事毕再商谈。”许山说道。
“对、对。”许氏众人连连点头。
见许氏众人不再一副咄咄逼人、兴师问罪的架势,许姣容勉强露出一丝得体的微笑:“现下到了弟弟服药的时辰了,恕侄女招待不周,各位叔叔婶婶自便,侄女先去照看幼弟了。”许姣容说完便向众人行礼离开。
被留在厅里的许山一众面面相觑,片刻后便陆续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