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之周紧紧地箍住她的肩膀,胸中所有的不甘与不舍无法倾泻,“时央,你这样对我公平吗?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就给我判了死刑!”
时央手指一动,她多想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地抱着他。
可如今,她眼睛一闭上就是那天晚上雪白的布和鲜红的血。
望向池之周的眼神变得木然,眼神苍凉,没说一言一语。
“是不是那晚是任何人,你都可以原谅。唯独只有我不行?”池之周无力地松开他,犹如一只斗败的困兽,颓然地开口。
时央哽咽,无法回答。
无声的沉默给了他答案,却也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池之周自嘲地一笑,但眼角的泪快要出来。
“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淬了寒意的话没有一丝温度,时央的心里一滞,手顿了顿,最终还是拉开车门下了车,拿上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晚上她睁着眼睛枯坐到天明。
美国的签证下来得很快,离开的那天是今年以来最炎热的一天,火红的太阳高悬树梢,知了在高高的树上不知疲倦地鸣叫,一如他们认识的那天。
她回头望了望那天他车停的位置,一片空荡荡。
他再也不会来了。
“怎么了?”邓景握了握她的手。
“没事,我们走吧,不然来不及了。”时央一头钻进了出租车,将身后的一切留在原地,逃避似的离开了。
到机场的时候为时尚早,安检完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时央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今天的新闻——
“东方集团中标,成为军方侦察无人机项目的供应商。”
她点进这条新闻,儒雅干练的魏东方与军方的人握手,嘴角勾着恰到好处的弧度。
爸爸你看,虽然你现在不在了,但此刻你的理想完成了。
时清越终其一生都在为无人机事业而努力,此刻总算可以无憾。
坐在时央旁边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此时正闷闷不乐地玩着手指,嘟嘟囔囔地说道:“臭子阳,我去美国了,再不理你了!”